第(2/3)页 史总脸色微微一变,沉稳地说:“顾总,有提议可以摊开来讲,这有什么可笑的么?” 顾辙摆摆手:“我没笑你们,只是你们今天的表现,让我联想到了跟阿三做外贸,他们最喜欢先给你画个大饼,告诉你有十万件的天量大单,让按这个量报价。 报完就石沉大海,过好久后告诉你‘先打样做个几百件看看货,要是行的话马上真要十万件’。然后就凭零售的数量、拿到了批发的单价。 你们今天的做派,真是跟阿三一样没品,先跟我按独占长约侃每年单价,侃完之后又只要两三年,真是好算计。” 史总也无耻地笑了:“毕竟你这个行业里,也是刚刚冒出来的,你这个技术,说不定只是偶然所得,谁能保证以后能领先多久?我们这也是正常操作。” 顾辙:“那你要这么说,我转头就去依视路了,反正他们也在魔都——我先来找你们,已经很有诚意了。” 史总:“不管你去不去依视路,我们都不能保证我们用了你的新技术后,依视路能不能因为你的启发、自研出似是而非的技术。” 顾辙:“所以,你们只买两三年,是算准了我只有两年的保密期?我还能行使补正的国内优先权。国际上相比国内也有一年的优先权,而且外国专利局也都是实审前不公开的。 只要我法务操作得当,说了你们是排他掌握原理,就绝对排他。你们要是只买两年,那我也懒得保密原理了,18个月一到,我立刻主动申请进入实质审查。到时候依视路也能提前18到30个月知道我的原理。 反正他们有本事就‘受我启发、另研别的’,没本事就等你们这边两年期满后,我再卖他们一遍,反正我赚到的总金额绝对不会比今天少。” 史总听了顾辙这个威胁,也是有点担忧。毕竟顾辙在独占或者排他授权的情况下,尽量延缓原理的公开,就能延缓同行因受启发而追赶的脚步。 他不得不稍作让步:“那这样吧,我们一次性买四年授权,你保证不提前、主动申请实质审查,并且在补正带来的国内优先权方面,也尽量拖时间充分行使,你看如何? 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,既然你对于你的技术那么有信心、一直告诉我们‘就算公开了原理,依视路也不太可能因为你的启发而另研绕过’,那你为什么还急于一锤子买卖问我们要那么多钱?你学别人细水长流不好么?” 对于这一点,顾辙倒是丝毫没打算掩饰。他甚至知道,只有回答得坦荡一点,才更能取信于人: “因为我急于开别的材料科研项目,需要一笔科研资金。我没空每年一两百万一两百万地慢慢收。否则,我去找依视路,最终赚到的总授权费,肯定不比找你们低。 只不过,我知道依视路是米国大牌,对大陆市场的依赖度很低,不太可能为我特事特办,也不太看得起初创的技术方案提供商。找他们卖授权,只能走流程、细水长流慢慢拿。” 史总倒是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性,毕竟圈内原先没听说过这样的狂人。 愣了许久,他才一副看戏的表情,点点头: “后生可畏啊,年轻人野心很大嘛,真以为材料科学创新,是随便做几个实验、就能蒙出新成果的?居然指望这个行当来快钱。也罢,以你初出茅庐地成绩,没吃过亏,狂一点也可以理解。” 有了这个解释,他心里反而踏实了,至少顾辙的“急于脱手”并不像是有什么别的阴谋。 正如胡尔摩斯所言:当你排除了其他一切可能后,那么最后剩下的那种可能,无论看起来多么不合理,也只能是事实了。 当然,这种涉及至少几百万元技术授权费的谈判,肯定不是一天能谈完的。哪怕顾辙他们今天已经很努力,从上午谈到吃晚饭,也只是大致形成了一个意向框架。 具体讨价还价,还会持续很久,有些细节到时候还要等对方内部反复开会、邮件通知。估计过年能达成正式合同,就算很快了。 好在,一整天的努力,顾辙至少摸到了一个底线:如果按照150万一年、卖3年的授权,那就是450万入账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