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况她并非不通人情,管扶枝纵是借了梁延芳来压她,其口中所说之言也自有几分道理,这些年来若不是脱不开身,朱玄派怕早就斩草除根在了自己手里,也不会拖延至今日,叫此派还有起复的可能了。
梁韶心中不快,更不欲再同管扶枝多言,当即出了门去,便径直朝着其父梁延芳的居所去了。
她三两步跨入殿内,拂袖挥退周边弟子,即见梁延芳转身过来,向她笑着言道:“今日怎的有空来找为父说话了?”
梁延芳生得鹤发童颜,一张脸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两耳宽大肥厚,几乎落至肩头,虽见老态,却也目光矍铄,精神焕发。与人交谈之际,更有几分慈眉善目之相,温和而不失威严。
唯在他面前,梁韶才得显露出几分骄纵,当即拧了眉头道:“父亲竟还不晓得吗,昔日那朱玄派如今又回北云来了,就是不见邬檀青的踪影,如今又是另外一人坐镇门中,很是心高气傲,软硬不吃呢。”
梁延芳移步入内,又唤女儿在身旁坐下,问道:“所以你才要管扶枝去除掉那人?”
梁韶被戳穿心事,却也不见半点心虚,便回言道:“女儿以为,朱玄派若不是以那百川玉净瓶做交换,又如何能请动外化修士为他等鞍前马后,此物本就神异,大有保命之能,父亲从前就想要了此物过来,只可惜那邬檀青死咬着不肯松口罢了。如今宝物旁落他手,不正是我等的大好机会吗,父亲还在犹豫什么呢?”
“且若有了此物相助,父亲又何愁对付不了那两派之人?”梁韶挑了挑眉,越说越有底气。
梁延芳不曾应她,只是转过头来沉思一番,叹气道:“你想得太简单了,先不说百川玉净瓶在不在那人手里都不晓得,假若真在对方手中,即便她不敌于你,你又怎能确保她不能像邬檀青一般借宝物保全自身?
“那人既敢为朱玄派出手,就必然了解过他我两派之间的恩怨,现下又拂了你的面子,即可见那人并不畏惧我派威势,你若贸然使人前去,便只怕正中那人下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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