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阴谋-《天唐锦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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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刚刚先是去了窦家吊唁,随了一份并不贵重的礼金,继而又到魏府转了一圈,探视了一番病重的魏徵。这一大圈儿下来衣衫虽未湿透,却是沾了一身水气,他本来就体弱,唯恐湿寒入体,是以赶紧跑回来换了衣衫。

    心里想着窦静前几日还好好的,今日便撒手而去,魏徵作为本朝第一诤臣,更是油尽灯枯熬日子,心底不仅有些唏嘘。

    便是帝王将相、王孙贵族,最终亦是逃不脱生老病死之束缚,就算执掌乾坤、宰执天下,不还是终究黄土一抷?

    可惜世人要么重名、要么逐利,一辈子明争暗斗打生打死,又有谁能看得透?

    刘洎也看不透。

    他这一辈子不爱财,府中生活清淡甚至有些拮据,对此并不以为意。钱财那等铜臭之物,乃是世间最最肮脏的东西,金银珠宝美酒珍馐,在他看来不过是眼前的孽障,有何足道?

    他却极是看重“名”、“权”二字!

    有“名”,则可青史留芳、百世传颂!所谓“人过留名,雁过留影”,既然父母生养来着世上走一遭,若是不能彪炳史册,岂不是与那些贩夫走卒一样白白活了这一世?

    有“权”,则指点江山挥斥方遒,以江山作画,尽展胸中报复!

    大丈夫岂可一日无权?!

    只可惜权力之阶,步步艰难,刘洎虽出身南阳刘氏,然则在朝中并无奥援,厚着脸皮攀扯的话,宋国公萧瑀倒是攀扯上一丁点儿的关系……不过却是八竿子打不着。

    没有世家门阀的背景,想在隋唐两朝的官场之上风生水起,谈何容易?

    自己现在的确是名声鹊起,可是说到底依旧是无根之浮萍,一阵大风吹来,便七零八落……

    正自愁苦没有一个门阀作为后盾,便见到管家疾步进入书房,轻声道:“宋国公遣人送来一封书信……”

    刘洎微愣,忙道:“快请!”

    “喏!”

    未及,一个青布衣衫的中年随着管家走进书房,先是对刘洎见礼,继而双后奉上一封书信,恭声道:“家主有命,请刘御史亲启,过目之后将刘御史之决定带回。”

    刘洎心中狐疑,自己倒是不断接近萧瑀,希望其念在自家祖上曾经在萧氏祖先建立的南梁朝中为官,对自己多多帮扶,但是萧瑀一直若即若离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今日怎地破天荒的给自己送信?

    将书信拆开,一目十行的读完,刘洎双眼微微眯起……

    略作沉吟,便说道:“且回复宋国公,就说下官已然知晓,必会配合宋国公行事,请他老人家担心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喏。”

    那人躬身施礼,转身退出。

    刘洎又将手里的书信看了一遍,抬手将书信凑近烛火,一股火苗在信纸上腾起翻卷,片刻便将信纸付之一炬,化作飞灰。

    刘洎抬首挺身,说道:“来人,研墨,某要写奏折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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